碎影
生活是一個接一個的片段,一處連一處的傷痕,更是一段連一段的碎影。
斷線的風箏
不知道村口的老樹什么時候倒了,只知道再也沒有見過了。不知道門前的水塘什么時候每了。只知道這里曾經(jīng)有許多美景——藍色的天,清澈的水,可人的魚。更不知道家里那道矮墻什么時候推了,只知道多了一道光亮的鐵門。
很久沒回家了,我都不知道。心里犯著嘀咕。為什么我都不知道老家已經(jīng)這么陌生了。
二十年前,我出生在這個狹小的山村伴隨著星星小雨。/我的到來給這個原本貧困的家增添了一絲的笑容,盡管當時米缸里已經(jīng)沒有了米,盡管油罐里已經(jīng)沒有了油,盡管多病的祖父已經(jīng)掙扎在生命的邊緣,盡管……十多年后,母親用平穩(wěn)的口氣講述這段歷史的時候,我還是有太多了感傷,盡管我對這段歷史沒有任何記憶!
我的出生,注定是一個喜劇,母親用毋庸置疑的口氣,向家里的每一個人宣布著。我想也許是前面有太多的創(chuàng)傷。
也許真的是害怕回憶這古老的鄉(xiāng)村,也許真的是因為學習工作太忙,也許……我自己都不知道撰在手中的線不知道何時早已飛落。原來心頭的風箏早已飛落在天空中,而我只是傻傻的撰著線頭……站在原地。
落葉歸根
葉子的離開,究竟是樹的拋棄,還是對根的懷戀,亦或是風的相邀,我不知道因為我終究不是落葉!
有人說回不去的地方是故鄉(xiāng),我想其實不是的。故鄉(xiāng)是一個讓人能夠心潮洶涌,不因是不是有名人,也因為是貧窮還是落后,更不因為這里是不是你即將生活一世。只因這能夠讓你找回那份清澈,讓你心潮洶涌。
愛故鄉(xiāng)也愛故雨,在異地生活很久了。每當碰見窗外雨打芭蕉的天氣時候,總是會想起,我撐著油紙傘,踮著腳,去打醬油的情景。那時候,家里來人了,我總是希望母親喊我去買醬油,因為每次母親都會把找零的一毛錢,給我。這樣我就可以到村口的,舊書攤?cè)ベI一本我喜歡看的小人書了。這么多年,過去了。我不知道村口的書攤是不是還在,我只知道在我心里,它是老家的一部分。是我的一部分。
大學的每一個角落里,都有我們的豪情壯志。我們在這個象牙塔里,規(guī)劃著二十年后,我們在什么地方,正在干什么,未來都很美好。因為有我們現(xiàn)在的努力。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規(guī)劃過我們六七十歲,我們在什么地方,我們在干什么。我想其實這根本就不用規(guī)劃,因為落葉,不論與風一起,暢游了多少地方,它終究還是歸根了。而我們也終究會回到故鄉(xiāng)的,因為我們一直在懷念著那段歲月,那片土地。
我們終究是愛那片土地的,盡管有時候,我們對城市的霓虹燈有深深的依賴,我們也許會在城市的高速公路上迷失方向,找不到回家的路。但是我想我們還是能找到回家的路,盡管這也許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……